元旦節(jie)前，媒體(ti)稱加(jia)拿大西海岸一條三文(wen)魚(yu)檢(jian)測到福島(dao)核(he)泄漏放射(she)性污(wu)(wu)染(ran)物，核(he)污(wu)(wu)染(ran)已自西向東(dong)，貫(guan)穿了整(zheng)個太(tai)平洋(yang)。

　　福島核(he)事故六周(zhou)年(nian)之際，南方周(zhou)末采(cai)訪了中(zhong)美加日四國科學家，詳解核(he)污染(ran)威(wei)脅到底幾何，以及未(wei)來對中(zhong)國的隱患。

　　海洋學專家在加拿(na)大西海岸的三文魚身上，檢測到銫-134放射性元素，證(zheng)明日(ri)本福島(dao)核(he)污染已(yi)經擴散(san)到北美(mei)地區。包括中國(guo)在內的許(xu)多太平洋沿岸國(guo)家再度被勾起核(he)恐懼情緒(xu)。

　　事(shi)(shi)實上，早在2015年(nian)2月，科學家就(jiu)已(yi)在北美海岸檢測到來自(zi)福島(dao)的放射性污染物。四年(nian)的時間，福島(dao)核事(shi)(shi)故影響已(yi)自(zi)西(xi)向東(dong)，貫穿了整個太平洋。

　　多國(guo)部隊追蹤“指紋”

　　2011年3月11日福島核泄(xie)漏(lou)事故后不久，美國(guo)伍茲霍爾海(hai)洋研究所(suo)的科學家組(zu)織了一(yi)支(zhi)國(guo)際(ji)探險隊，趕赴日本(ben)。

　　這些(xie)科學家將一些(xie)漂流(liu)物扔進(jin)海里，研究洋流(liu)路(lu)徑(jing)。沿(yan)著那些(xie)路(lu)徑(jing)，測量(liang)銫的放射性形態。除了出海監測，科學家結合模(mo)型模(mo)擬，盡可能讓(rang)研究結論更加清晰(xi)。

　　這無疑是一場艱巨的戰役：要(yao)在(zai)占地(di)球(qiu)約1/3總面積的太平洋上，追(zhui)蹤看不見的核輻射污(wu)染(ran)物。

　　“當時我們(men)感到(dao)，有(you)(you)必要與(yu)世界范圍(wei)內、多(duo)方面的科學(xue)家一起(qi)做全面調查研究(jiu)，去發現有(you)(you)多(duo)少，以及有(you)(you)哪些(xie)放(fang)(fang)射性污染物，可以在(zai)海水(shui)和浮游(you)生(sheng)物(以及一些(xie)魚(yu))中被找到(dao)。”2016年12月(yue)30日，伍茲霍爾海洋研究(jiu)所(suo)放(fang)(fang)射化(hua)學(xue)家肯·比塞勒告(gao)訴南方周末。

　　在他看來，他們是第(di)一支(zhi)抵達日本的國際力(li)量(liang)。

　　流進(jin)太平洋(yang)的(de)(de)核污染(ran)量(liang)是巨大的(de)(de)，海嘯引(yin)起泄漏的(de)(de)放射性(xing)物質有(you)約(yue)80%流入海洋(yang)。肯·比(bi)塞勒(le)至今對當時的(de)(de)數(shu)據記憶(yi)深刻：“福島核事故(gu)發生之(zhi)后，污染(ran)物在(zai)海洋(yang)的(de)(de)水(shui)平史無前例地高，最高點出現在(zai)2011年4月(yue)初，銫同位(wei)素是以往的(de)(de)數(shu)百萬倍。”

　　在數種泄漏入(ru)海的福島(dao)核(he)事故放射性(xing)元素中，對人(ren)類健(jian)康威脅(xie)最(zui)大、得到最(zui)多關(guan)注(zhu)的是3種人(ren)工放射性(xing)同位素：碘-131、銫-137和(he)銫-134。直(zhi)接決定它(ta)們危(wei)險(xian)程度的是各自的“半衰期”，半衰期越長，存活(huo)時間越久(jiu)，穩定性(xing)也越強(qiang)，對周邊(bian)環境(jing)影響就(jiu)越大。

　　碘-131的半衰(shuai)期(qi)只有(you)(you)短短8天。“在幾個月(yue)之后，由于放射性衰(shuai)變，它(ta)(指(zhi)碘-131)就已經大(da)量消失(shi)。”肯·比(bi)塞勒解釋道，“反之，銫-137有(you)(you)大(da)約30年(nian)的半衰(shuai)期(qi)，銫-134有(you)(you)2年(nian)。在福島核事故(gu)發生的時(shi)候，有(you)(you)等量的銫-137和銫-134被釋放到大(da)氣和海(hai)洋(yang)中(zhong)。”

　　不過(guo)，銫(se)-137不能作為福(fu)(fu)島(dao)核污染“指(zhi)紋”。“在福(fu)(fu)島(dao)之前，仍有相(xiang)對大量的(de)銫(se)-137存在于太平(ping)洋中，它們來自(zi)上世紀的(de)核武器試(shi)驗(yan)。”海洋學專家杰伊(yi)·卡倫確(que)切地告訴南方周末，只有在樣本中檢測到銫(se)-134，才能知(zhi)道它的(de)出(chu)處是福(fu)(fu)島(dao)。

　　發(fa)現加(jia)拿大(da)西(xi)海岸被(bei)輻射(she)三文魚(yu)的(de)，正是(shi)杰伊·卡(ka)倫。2014年(nian)秋，一個由加(jia)拿大(da)學(xue)術界、政(zheng)府、非政(zheng)府機構和(he)民(min)間科學(xue)家(jia)共同組成(cheng)的(de)合(he)作項目InFORM成(cheng)立，杰伊·卡(ka)倫是(shi)該項目相(xiang)關(guan)負責人。

　　這場戰役匯聚了多(duo)國力量，不少政府、科研、高校機構都參與其中(zhong)，并分享各自的數(shu)據、技術(shu)服務等。

　　目前，中(zhong)國的(de)環保(bao)、海(hai)洋、衛生部門以及中(zhong)科院(yuan)、高校、核(he)電站等系統也已積累了大量海(hai)洋放射(she)性(xing)監(jian)測(ce)數據，雖然(ran)數據仍(reng)然(ran)零(ling)散，但出海(hai)調查都(dou)是日程上的(de)事項(xiang)。“政府會(hui)組(zu)織(出海(hai)監(jian)測(ce))，我們高校也會(hui)組(zu)織，現在不少單(dan)位都(dou)有自己(ji)的(de)船(chuan)了。”海(hai)洋研究(jiu)領域(yu)權威專家(jia)、江(jiang)蘇省(sheng)特聘教(jiao)授梁湘(xiang)三說。

　　“實時監測的(de)方(fang)法是最(zui)好的(de)，但恰恰也是最(zui)昂貴而且很難的(de)。為(wei)了得到海洋某一(yi)個(ge)點(dian)的(de)觀測資(zi)料，要動用船，出去走(zou)一(yi)天大(da)概(gai)要幾十萬，還僅是得到一(yi)個(ge)點(dian)或(huo)是一(yi)條線上幾個(ge)點(dian)的(de)一(yi)丁點(dian)數據。”

　　肯·比塞勒就曾遭遇了資金(jin)困境，2014年他還啟動了民間募(mu)捐項(xiang)目。“任何人都可(ke)以(yi)對樣本提(ti)(ti)出建議，然(ran)后為我(wo)(wo)們(men)籌集資金(jin)，我(wo)(wo)們(men)會提(ti)(ti)供一個(ge)‘工具’去收集20公升的海水來分析。”

　　結合監測與模型兩種方法，科學家(jia)們給(gei)出了福島放射性污染物大致的傳播路徑——向東流。

　　“在北太平(ping)洋海流(liu)(liu)影(ying)響下，污染(ran)流(liu)(liu)以7-8公里/天的(de)速度向(xiang)東橫(heng)跨北太平(ping)洋，向(xiang)著北美(mei)運動(dong)。而(er)后其中一部(bu)分(fen)在阿(a)拉(la)斯加(jia)暖流(liu)(liu)影(ying)響下，向(xiang)北沿著加(jia)拿大和阿(a)拉(la)斯加(jia)海岸流(liu)(liu)動(dong)，另一部(bu)分(fen)隨著加(jia)利福尼(ni)亞寒流(liu)(liu)向(xiang)南(nan)沿著美(mei)國海岸運動(dong)。

 　　到2016年，大部(bu)分的(de)福島放(fang)射(she)性物質已經自西向東穿越(yue)了北(bei)太平洋(yang)。”InFORM成(cheng)員、加拿(na)大貝德(de)福德(de)海洋(yang)研(yan)究所(suo)科學家(jia)約翰·史密斯總結道(dao)。

　　科(ke)學界與民間的割裂

　　

 　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　三文魚列隊(dui)游過加拿大亞當(dang)斯河淺水區

　　那只被許(xu)多媒體報道的三文魚(yu)，實際上是(shi)一條“漏網之(zhi)魚(yu)”。

　　2015年2月，InFORM項(xiang)目在加拿大(da)西海岸就檢測(ce)(ce)到了福島放射(she)性(xing)污染物，那只(zhi)被檢測(ce)(ce)到含有銫-134的三文魚，也是(shi)當時(shi)的樣(yang)本。只(zhi)是(shi)由(you)于銫-134水(shui)平太低，杰伊·卡(ka)倫(lun)他們沒能察(cha)覺。而2016年的重新測(ce)(ce)量，也是(shi)個意外。

　　“迄今(jin)為(wei)止，InFORM項(xiang)目(mu)已(yi)經(jing)收集了(le)(le)大約400條(tiao)(tiao)魚來做(zuo)分析，在其(qi)中8條(tiao)(tiao)魚的(de)(de)(de)身(shen)上，我們測(ce)量到銫(se)-137，沒有發現銫(se)-134。但為(wei)了(le)(le)分辨來自福(fu)島的(de)(de)(de)銫(se)-137和上世(shi)紀(ji)核(he)試驗(yan)遺留的(de)(de)(de)，我們用了(le)(le)336個小時去重新測(ce)量這8條(tiao)(tiao)魚。結果在其(qi)中一(yi)條(tiao)(tiao)魚的(de)(de)(de)身(shen)上，我們檢測(ce)到了(le)(le)趨于零值的(de)(de)(de)銫(se)-134。”

　　杰伊·卡倫(lun)告訴南方周末(mo)，“這次(ci)是我們(men)第一(yi)次(ci)發(fa)現可以在加拿大的(de)魚身上檢(jian)測到(dao)福島“指紋”銫-134，但它低于加拿大政府認為產生健(jian)康(kang)風險(xian)水平(ping)的(de)萬分之一(yi)。”

　　同(tong)樣，肯·比塞勒也明確表示：“目前(qian)在北美西海(hai)岸找到的(de)樣本，沒有(you)超過國際劑量標準的(de)，在水(shui)中(zhong)(zhong)和魚(yu)中(zhong)(zhong)都是。”

　　不過(guo)，輿論并沒(mei)有放棄追問。2016年(nian)底，英國(guo)(guo)《每(mei)日星報》刊(kan)登(deng)題為(wei)《福島核(he)輻射帶來(lai)的(de)癌癥恐懼在美國(guo)(guo)西海岸盤旋》報道，列舉了種種質疑聲音：“人(ren)們認為(wei)根本就沒(mei)有輻射‘安全’水(shui)平(ping)這樣的(de)東西”“醫學專(zhuan)家已經陳述過(guo)，再低水(shui)平(ping)的(de)輻射也(ye)可(ke)以對健康(kang)產(chan)生大(da)的(de)傷害”??

　　美(mei)國一家(jia)獨立環境(jing)新聞機構EnviroNews也連發兩文，直接(jie)引用《核見證：內部人士說(shuo)出來》一書(shu)中的觀點：“這已經不是一個問題了：輻(fu)射引起癌癥，而且(qie)證據充足，哪怕(pa)是最(zui)低(di)的劑量。”

　　“我(wo)們有非常多的方式接觸輻(fu)(fu)(fu)射(she)，自然界(jie)產生的輻(fu)(fu)(fu)射(she)就在我(wo)們周圍(wei)。”對此，一(yi)直(zhi)從事福島(dao)核輻(fu)(fu)(fu)射(she)研究的美國南卡羅來(lai)納大(da)學教授克勞迪婭·納爾(er)遜笑言，“我(wo)們現(xian)在水中(zhong)檢測(ce)到的輻(fu)(fu)(fu)射(she)不(bu)足做一(yi)次口腔X光的1‰，它是輻(fu)(fu)(fu)射(she)，但是它非常非常低，所(suo)以我(wo)們沒有必(bi)要知道這樣的輻(fu)(fu)(fu)射(she)會有什么(me)長期影響。”

　　雖然是日(ri)本的(de)海上鄰國，中(zhong)國海域卻(que)因地(di)(di)理位(wei)置幸運地(di)(di)避免了(le)來自福島的(de)大規模(mo)核污(wu)染(ran)。肯·比塞勒這樣解釋：“太平(ping)洋洋流尤其是黑潮和(he)黑潮續流，會運輸大多(duo)數的(de)銫和(he)其他污(wu)染(ran)物橫穿太平(ping)洋，所(suo)以登陸中(zhong)國的(de)水(shui)平(ping)會低(di)一些。”

　　即便(bian)如(ru)此，梁湘(xiang)三認(ren)為不(bu)能松(song)懈：“我們現(xian)在看(kan)到(dao)(dao)監(jian)測的(de)結果確(que)實(shi)是(shi)水(shui)平(ping)很低，但(dan)是(shi)我們發現(xian)有些污染物確(que)確(que)實(shi)實(shi)是(shi)從日(ri)本到(dao)(dao)了(le)北美，再回(hui)到(dao)(dao)我們海域(yu)的(de)。”

　　近(jin)幾年(nian)(nian)，國(guo)家海洋(yang)局(ju)數次(ci)出(chu)海監(jian)測福島核(he)污染。2015年(nian)(nian)在公(gong)告“西(xi)太(tai)平洋(yang)及我國(guo)管轄(xia)海域海洋(yang)環境(jing)放射性監(jian)測結(jie)果”顯示：

　　“在(zai)我國管轄的(de)東海和(he)南海東北部海域布設(she)的(de)105個(ge)監(jian)測站位中，16個(ge)站位(占總數15%)海水(shui)(shui)樣品檢出微量的(de)福(fu)島核(he)事故特征核(he)素銫-134，最(zui)高活度為(wei)0.98 Bq/m3(約相(xiang)當于我國海水(shui)(shui)水(shui)(shui)質(zhi)標(biao)準的(de)六(liu)百分(fen)之一)。”

　　2016年公(gong)告更為樂觀：“海(hai)洋大氣、海(hai)水、沉積物(wu)及海(hai)洋生物(wu)樣品(pin)中均未檢出福(fu)島核事故(gu)特征(zheng)核素銫-134。”

　　安全值(zhi)之外的(de)隱患

　　哪怕(pa)現在已(yi)關(guan)閉(bi)的福島核(he)(he)電站仍(reng)有著多于一千鋼罐被核(he)(he)放射污染的水(shui)，不間斷的泄漏和(he)傾倒一直在發(fa)生，上百噸熔化燃料仍(reng)在停止工(gong)作的反應堆里面，但(dan)基(ji)于數據，北美(mei)科學(xue)界依(yi)然樂觀。

　　杰伊·卡倫告訴南方周末：“放射性同位(wei)素持(chi)續(xu)從(cong)核電站泄漏，但(dan)是謝天謝地，泄漏的(de)速率遠(yuan)低于2011年3-4月(yue)災難的(de)最(zui)(zui)初階段。而且大洋(yang)環(huan)流模型顯示，在2017年底到2018年初，我們(men)會在北(bei)美沿海(hai)水域(yu)發現福島(dao)核污染(ran)的(de)最(zui)(zui)高水平。基于我們(men)遠(yuan)海(hai)的(de)測量，這些最(zui)(zui)大值會持(chi)續(xu)在很低的(de)水平，福島(dao)核事故未來將(jiang)不會對北(bei)美的(de)海(hai)洋(yang)和人類健康產生(sheng)影響。”

　　肯·比塞(sai)勒雖然也認同這個(ge)最大值，但態度(du)更為嚴謹些：“在我們看(kan)見水平降低之前，我們都不會(hui)說(shuo)它達到頂點了(le)。”同時，他用數字進(jin)行科(ke)普：“銫-134已經快衰(shuai)竭完了(le)，福島事(shi)故(gu)四年后就只剩25%了(le)。在下一(yi)個(ge)3月11日，也就是福島事(shi)故(gu)六年之際，將只有12.5%。”

　　但對(dui)有(you)(you)著30年(nian)半衰期的(de)(de)銫-137來(lai)說，“衰竭的(de)(de)數目更少(shao)些，四年(nian)之后(hou)(hou)有(you)(you)91%，六年(nian)后(hou)(hou)還有(you)(you)87%。”

　　擔憂并(bing)沒有完全消(xiao)失，民(min)間和科學(xue)界都流傳著一個最糟糕的(de)(de)設想，福島(dao)核電(dian)站的(de)(de)燃料可(ke)能使鋼筋(jin)混凝土(tu)的(de)(de)保護殼破裂，然(ran)后滲入到(dao)地下，不受控制地把放射性物質傳播到(dao)周圍的(de)(de)土(tu)壤和地下水中(zhong)，最終進(jin)入大海。

　　除此之(zhi)(zhi)外，日本福島(dao)(dao)大(da)(da)學(xue)環境放射能研(yan)究所科學(xue)家青山道夫提供的(de)資料中，中國(guo)東(dong)海(hai)的(de)銫-137活動(dong)呈現向北增長的(de)趨勢。“銫-137在地(di)表水中的(de)最大(da)(da)活動(dong)值(zhi)出現在中國(guo)東(dong)海(hai)的(de)東(dong)北部大(da)(da)部，除了受到福島(dao)(dao)沿岸的(de)活動(dong)影響之(zhi)(zhi)外，也(ye)一直被福島(dao)(dao)核電站事(shi)故場地(di)不間(jian)斷的(de)泄漏所影響。”

　　梁湘三看得更(geng)遠：“事實上我們現(xian)在的研究顯示，它(銫-137)最(zui)后(hou)跟著環流又返回到太平洋的西邊(bian)界，也就是我們的東海岸，最(zui)后(hou)進入中國海。”

　　他認為，安全標準是沒問題(ti)，但不間斷泄漏和反復傾倒(dao)成了隱(yin)患(huan)。“我們(men)在(zai)東海的一些(xie)核物質還(huan)沒有出去(qu)，新的又進來，是存在(zai)這種堆(dui)積(ji)可能性的，只是說現在(zai)暫時還(huan)差(cha)很多。”

　　“我們大家現在(zai)都在(zai)討論霧(wu)(wu)霾，霧(wu)(wu)霾誰都看(kan)得到(dao)，但核污(wu)染大家真的(de)看(kan)不到(dao)，它(ta)的(de)危害可能更大。”梁湘三深嘆(tan)了一(yi)口氣(q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