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(cong)事空氣質量預報業務(wu)的企(qi)業剛度過(guo)第一個豐收季節(jie)。雖然，收割的號(hao)角(jiao)吹(chui)得(de)比(bi)較輕。

　　2016年1月1日，“全國空氣質量(liang)(liang)預(yu)報信息(xi)發布(bu)系統”低調上線，每日17時(shi)向(xiang)社會發布(bu)空氣質量(liang)(liang)預(yu)報信息(xi)。像看天(tian)氣預(yu)報一樣，公眾可從系統中獲知，未來數天(tian)是否有霧霾(mai)。

　　預報數據由各地環(huan)境(jing)監(jian)測(ce)中心上報。2015年(nian)10月(yue)是各省級行政(zheng)區、副省級城市和省會城市建設(she)預報系統的時限，這一(yi)政(zheng)策驅動成了2015年(nian)產業界的利好消息，各地政(zheng)府招(zhao)兵(bing)買馬，企業分(fen)食蛋(dan)糕(gao)。

　　“大部分(fen)已初(chu)步完(wan)成(cheng)平臺建設，也有一些省市(shi)剛剛走完(wan)招投標程序。省一級平臺通常(chang)投入千萬(wan)級別，也有地方分(fen)期建設，小(xiao)幾百(bai)萬(wan)的(de)也有。”北京雪迪(di)龍科技股份有限公司(si)(以下簡稱雪迪(di)龍)環保事業部經理龔(gong)皓告訴南方周末記者，雪迪(di)龍參股的(de)思路創新(xin)公司(si)參與了近三成(cheng)空氣質量預報市(shi)場的(de)建設，其中內蒙古(gu)的(de)項目在(zai)全(quan)國投資規模最大，“總包小(xiao)一個億給了聯通，思路創新(xin)簽下了五千多萬(wan)的(de)合同訂單。”

　　多位(wei)業(ye)內(nei)人士判斷，與(yu)省級政府合(he)作(zuo)的空(kong)氣質(zhi)量(liang)預報(bao)市(shi)(shi)場“蛋糕(gao)”已經分(fen)完(wan)，未來在地市(shi)(shi)層面(mian)還有(you)空(kong)間(jian)。國泰君安證券2015年(nian)10月發布研報(bao)，僅(jin)空(kong)氣質(zhi)量(liang)預報(bao)信(xin)息系統建設的軟(ruan)件部分(fen)，市(shi)(shi)場規模(mo)預計可達58億元。

　　“為政府貼身服務”

　　目前國(guo)家(jia)要求(qiu)的是重(zhong)(zhong)點區域(yu)未(wei)來5天、省(sheng)域(yu)未(wei)來3天的空氣質量形勢(shi)，以及36個重(zhong)(zhong)點城(cheng)市(shi)未(wei)來24小時(shi)、48小時(shi)的AQI(空氣質量指數(shu))范圍。

　　“和我們合作(zuo)的公司也不(bu)是一開始就能拿出現成產品的。是我們不(bu)斷提出各種需求(qiu)，企業來幫(bang)我們實現。”上海市(shi)環境(jing)監測中(zhong)心總工程師伏晴艷記得，上海市(shi)開始做(zuo)基(ji)于新標準的空(kong)氣(qi)質量預(yu)報業務系統(tong)始于2012年。

　　彼時(shi)，距離這個市場“暖(nuan)”起來還有(you)一年(nian)時(shi)間。

　　事實上，全國(guo)重點城(cheng)市(shi)空氣質量預報(bao)從1998年就開(kai)始了(le)，當時主要采用依賴于(yu)歷史觀測數(shu)據、精確度較低的統計模式，預報(bao)結果(guo)也(ye)無關PM2.5。

　　2003年起(qi)，上(shang)(shang)海(hai)學習(xi)北京(jing)，探索空(kong)氣質(zhi)量預報的(de)數(shu)(shu)值(zhi)模式。數(shu)(shu)值(zhi)預報需要導入氣象數(shu)(shu)據、大(da)氣污染(ran)源排放清單和實(shi)時空(kong)氣監測數(shu)(shu)據，再通過計算(suan)機按照數(shu)(shu)值(zhi)模型模擬出未來的(de)空(kong)氣質(zhi)量形勢。由于(yu)涉及大(da)量科研成(cheng)果，當時上(shang)(shang)海(hai)市環境監測中心的(de)合作伙伴是中國科學院大(da)氣物理(li)研究所。

　　空(kong)氣質量預(yu)報領域(yu)真(zhen)正出(chu)現企(qi)業的(de)身影要追溯到(dao)2008年北京奧運(yun)會(hui)，清華(hua)大學出(chu)資設(she)立的(de)北京思(si)路創新(xin)科技(ji)有限公司(以下簡(jian)稱思(si)路創新(xin))參(can)與了(le)奧運(yun)會(hui)的(de)空(kong)氣質量保障工(gong)作，幫助北京建立了(le)一個預(yu)測(ce)平臺。“那時候(hou)還沒有什(shen)么競(jing)爭(zheng)對(dui)手，地方也少(shao)，就北京做。”思(si)路創新(xin)副總裁陸晨對(dui)南(nan)方周末記者回憶道。

　　在PM2.5火遍大江南北的2011年，上海地聽信息(xi)科技有限公司(si)(以下簡稱上海地聽)總經理張偉(wei)鋒第一次拿下上海市環境(jing)監(jian)測(ce)中心的項目：“幫他(ta)們做系(xi)統，從API(空(kong)氣污染指數)轉向AQI。”2012年底，張偉(wei)鋒第一次聽說老客(ke)戶(hu)需要開發(fa)一套空(kong)氣質量預報預警自動化系(xi)統。

　　這套系統每天(tian)通(tong)過網(wang)絡自動抓(zhua)取中央氣(qi)象臺(tai)、區域氣(qi)象中心(xin)和國外網(wang)站(zhan)的氣(qi)象數(shu)(shu)據場，再結合污染(ran)源數(shu)(shu)據、實時(shi)監測數(shu)(shu)據及上(shang)海本地氣(qi)象數(shu)(shu)據，根(gen)據三個(ge)不同的數(shu)(shu)值模(mo)型(xing)進行4至(zhi)11小時(shi)的模(mo)擬(ni)運算。最后(hou)系統展(zhan)示(shi)出3種(zhong)可視化模(mo)擬(ni)結果給預(yu)報員(yuan)，預(yu)報員(yuan)根(gen)據經(jing)驗進行研判，對外發布最終的空氣(qi)質量預(yu)報結果。

　　2013年，先行一步的上海(hai)開始通過(guo)這套系統對外發布48小時空氣質(zhi)量預(yu)報。9月，國務院(yuan)發布“大氣十(shi)條(tiao)”，提出(chu)到2014年，京津冀、長(chang)三(san)(san)角、珠三(san)(san)角區(qu)域要完成區(qu)域、省(sheng)、市級(ji)(ji)重(zhong)污染天氣監測預(yu)警系統建設(she);其他省(sheng)份、副省(sheng)級(ji)(ji)市、省(sheng)會城(cheng)市于2015年底(di)前(qian)完成。

　　對(dui)企業而言，這是一個明確(que)的信(xin)號。

　　“‘大氣十條(tiao)’出來(lai)了，我們就(jiu)相應地(di)加強空氣質量預報(bao)業務，專門成立了一(yi)個(ge)小組，提前做一(yi)些鋪墊。”中科宇圖資源環境科學研究院副院長顧偉偉介紹(shao)。

　　作為“甲方”的伏晴艷明顯感(gan)到，這(zhe)兩年(nian)空氣質量預(yu)(yu)報(bao)市場(chang)競爭異常激烈(lie)：“很多公司都(dou)說(shuo)能做預(yu)(yu)測預(yu)(yu)報(bao)，市場(chang)好像很好，但進來的公司也良莠不(bu)齊(qi)。這(zhe)個(ge)系統本身(shen)需要不(bu)斷改(gai)進，不(bu)是哪(na)家給(gei)你一個(ge)產(chan)品，你用就是了，沒那么簡單。”

　　“為政府(fu)貼身服務”成了上(shang)海地聽的(de)(de)“生存之道”，張偉鋒還為此(ci)建(jian)了一個QQ群：“監測中心一碰(peng)到問題(ti)就(jiu)發話，我們實時溝通，不(bu)分上(shang)下班。這套系(xi)統(tong)是從(cong)他(ta)們的(de)(de)需求開始(shi)的(de)(de)，做好交(jiao)給他(ta)們之后要不(bu)停(ting)維護(hu)，他(ta)們有新的(de)(de)需求我們也不(bu)斷加(jia)上(shang)去(qu)。”

　　環境派和氣象派

　　“空氣(qi)(qi)(qi)(qi)(qi)質(zhi)量(liang)預(yu)(yu)報(bao)與氣(qi)(qi)(qi)(qi)(qi)象(xiang)條件、氣(qi)(qi)(qi)(qi)(qi)象(xiang)預(yu)(yu)報(bao)具有較強的相關性。”涉足空氣(qi)(qi)(qi)(qi)(qi)質(zhi)量(liang)預(yu)(yu)報(bao)產業(ye)以前，上海地聽主要(yao)從事氣(qi)(qi)(qi)(qi)(qi)象(xiang)業(ye)務。張(zhang)偉鋒感覺介入非(fei)常順利(li)：“空氣(qi)(qi)(qi)(qi)(qi)質(zhi)量(liang)里面(mian)的數據(ju)，基本和氣(qi)(qi)(qi)(qi)(qi)象(xiang)數據(ju)一(yi)模一(yi)樣。另外在項目實(shi)施(shi)過(guo)程中要(yao)和氣(qi)(qi)(qi)(qi)(qi)象(xiang)局合作，我們也(ye)能(neng)給客(ke)戶(hu)提供一(yi)些思路。”

　　山(shan)(shan)東省(sheng)選擇的也是一家(jia)(jia)原本從事(shi)氣(qi)象業(ye)務的公(gong)(gong)司(si)。“大(da)氣(qi)十條”出臺頭兩(liang)年(nian)，山(shan)(shan)東主要依(yi)托省(sheng)氣(qi)象臺進行(xing)空氣(qi)質量預(yu)報(bao)。“我(wo)們想(xiang)加強自己的能(neng)力建設，就(jiu)從(2015年(nian))8月開始招標了(le)一家(jia)(jia)公(gong)(gong)司(si)。”山(shan)(shan)東省(sheng)環境信息與監控中心(xin)預(yu)報(bao)室主任曲凱告訴(su)南(nan)方周末記者，當(dang)時有7家(jia)(jia)公(gong)(gong)司(si)競(jing)標，最終南(nan)京恩瑞特實業(ye)有限(xian)公(gong)(gong)司(si)(以下(xia)簡稱(cheng)恩瑞特)中標。

　　恩瑞特從(cong)2008年(nian)開始給中國氣(qi)象局、江(jiang)蘇省氣(qi)象局等開發天(tian)氣(qi)預(yu)報(bao)系統，它也承擔了江(jiang)蘇省重污染天(tian)氣(qi)預(yu)報(bao)預(yu)警系統的建設。

　　在這一(yi)新興的(de)(de)業(ye)(ye)務(wu)領(ling)域，據南方周末(mo)記者觀察，企業(ye)(ye)按“出身”大(da)致可(ke)分為“環(huan)境派”和“氣象派”。前(qian)者的(de)(de)主營(ying)業(ye)(ye)務(wu)原本就包括環(huan)境監測和軟件開發，如前(qian)述的(de)(de)思路創新、中科宇圖等;后者則(ze)是(shi)從(cong)氣象預報(bao)業(ye)(ye)務(wu)轉型而來。

　　“過去一年各地(di)的(de)項目，基本上有個五六家在(zai)做。”一名相關(guan)企(qi)業的(de)高管稱。據南(nan)方周末記者不完全統計，僅從2015年省級空氣質(zhi)量預報系統中(zhong)(zhong)標企(qi)業分布來看，“環境派”勢力范圍更大(da)：思路創新拿(na)下北京、福建、湖(hu)南(nan)、安徽、陜西(xi)、遼(liao)寧、內蒙古等七地(di)，中(zhong)(zhong)科(ke)宇(yu)(yu)圖拿(na)下貴州、寧夏、河(he)南(nan)三(san)地(di)，中(zhong)(zhong)科(ke)天宇(yu)(yu)軟件有限公司(si)和河(he)北先河(he)環保科(ke)技股份有限公司(si)各搶占兩省市場。還有少數省份系統由業內知名度較低(di)的(de)企(qi)業中(zhong)(zhong)標，或(huo)者以課題形式交科(ke)研機構開發。

　　2014年4月，主營環境監(jian)測行業的(de)雪(xue)迪龍以3200萬元入資參股(gu)思路創新。“整個空氣質量預報(bao)(bao)是體系(xi)建設，包括前端(duan)監(jian)測設備(bei)、應用軟(ruan)(ruan)件系(xi)統(tong)，還有(you)支撐軟(ruan)(ruan)件的(de)高性能運算服務(wu)器。”龔皓說(shuo)。國泰君安證券(quan)研(yan)報(bao)(bao)認為，空氣質量預報(bao)(bao)項(xiang)目投資金(jin)額(e)較小(xiao)，只(zhi)有(you)將監(jian)測建設、硬件建設、末(mo)端(duan)治理全部(bu)關(guan)聯起來才可(ke)能達到上億元級別規模。

　　技術無壁壘，數據獲取難

　　公(gong)眾(zhong)更關心(xin)的問(wen)題是，空氣質量預(yu)報(bao)準不準。企業也操(cao)心(xin)，有時卻有心(xin)無力(li)。

　　張偉鋒告訴南方周(zhou)末記者，上(shang)(shang)海的空氣質量(liang)預(yu)報系統裝載了三個數值(zhi)模型，其一由中科(ke)院大氣所(suo)研發，另外兩(liang)種為國際(ji)上(shang)(shang)的開(kai)源模型。不同模型適用于(yu)不同的氣象條件(jian)，優劣沒有定(ding)論(lun)，可以給預(yu)報員(yuan)多提供幾種參(can)考(kao)。

　　“像美國環(huan)保局用(yong)(yong)的模型，上(shang)海(hai)環(huan)保局也在用(yong)(yong)，并沒有絕對的技術(shu)壁壘。環(huan)境大(da)數據的應(ying)用(yong)(yong)也不在軟件難做(zuo)。”2016年1月10日，龔皓對南方周末(mo)記者說。

　　“模型本身和國外(wai)差距(ju)不大(da)，幾乎都是同步的(de)(de)，我們國內也有自主產權的(de)(de)數值預報模型，問(wen)題還在于數據。”張偉鋒說(shuo)。

　　伏晴艷也有(you)(you)類似感受：“講(jiang)老實話，國外對預(yu)測預(yu)報的(de)(de)要求沒有(you)(you)像國內這么高(gao)。僅(jin)僅(jin)預(yu)報工具(ju)本身，美國做的(de)(de)平(ping)臺(tai)系統(tong)未必有(you)(you)國內好。但是(shi)，我們每個(ge)模型要用到(dao)的(de)(de)初始氣象場數據，都是(shi)靠國外提(ti)供的(de)(de)。從這個(ge)角(jiao)度講(jiang)，我們的(de)(de)差距(ju)就(jiu)太大了。”

　　為了(le)(le)讓預報更(geng)精確，除了(le)(le)全球、全國的氣象(xiang)(xiang)數(shu)據，還需要本地(di)(di)氣象(xiang)(xiang)數(shu)據。龔皓到各地(di)(di)開展項目時(shi)卻發現，這件(jian)事沒(mei)那(nei)么(me)容易(yi)：“主要是協調(diao)的問(wen)題，并不(bu)是提供(gong)不(bu)了(le)(le)。環保部門想干，要自(zi)己和當地(di)(di)氣象(xiang)(xiang)局協調(diao)。現在(zai)比前兩年好一點，上(shang)邊領導會(hui)出面。”

　　顧(gu)偉偉更(geng)看重的影響(xiang)因(yin)素是(shi)污染源排(pai)放(fang)清(qing)單，據(ju)他介紹，目前空氣質量預報系統沿用的是(shi)清(qing)華大(da)學(xue)2012年建立并(bing)通過網絡共(gong)享(xiang)的中國大(da)尺度(du)大(da)氣污染物排(pai)放(fang)清(qing)單，再結(jie)合當地每年的污染源統計數據(ju)做一些更(geng)新(xin)。大(da)部分地方(fang)沒(mei)有(you)本地的、精細化(hua)的排(pai)放(fang)清(qing)單。“我們也在研究怎么提升(sheng)預報精度(du)。”

　　“預(yu)測(ce)預(yu)報就像(xiang)醫(yi)生診斷，不(bu)是光靠模型和(he)工具就能做，還要(yao)專家經驗和(he)水平積累。”伏晴艷感嘆，有經驗的(de)預(yu)報員也不(bu)是很(hen)夠。目前上海市監測(ce)中心有7個預(yu)報員專門從(cong)事空(kong)氣質量(liang)預(yu)報工作(zuo)。

　　“一定要往市里走”

　　“空(kong)氣(qi)質量預報現在甚至是個不(bu)賺錢(qian)的(de)行(xing)業(ye)，全國就那么(me)多個省(sheng)和重點城市(shi)在做，這種公(gong)共服務也只有政府會做。”一家成立于2014年的(de)環境企(qi)業(ye)以380萬(wan)元(yuan)拿下(xia)西部某省(sheng)的(de)系(xi)統建設項目(mu)(mu)，該公(gong)司一位需求分析師認為，目(mu)(mu)前市(shi)場(chang)很(hen)窄，盈利模式并不(bu)清晰(xi)。

　　省級“蛋糕”確已(yi)分(fen)完。思路創新收(shou)割近三成(cheng)，其副(fu)總裁陸晨的判斷是(shi)：“政府大規模投(tou)入可(ke)能就這兩年(nian)，以后主要是(shi)服務，資(zi)金量會下來。”

　　下(xia)一個“蛋糕(gao)”有多大?省級(ji)(ji)建(jian)完，各地級(ji)(ji)市需要建(jian)自(zi)己的空氣質(zhi)量預報系(xi)統嗎(ma)?政府沒有釋放明確信號，業內人士眾說紛紜(yun)。

　　“每個(ge)市(shi)肯(ken)定要(yao)有(you)(you)預(yu)報能(neng)力，但是否建自(zi)(zi)己(ji)的(de)系(xi)統(tong)，山東沒有(you)(you)強制(zhi)要(yao)求。預(yu)報系(xi)統(tong)都很(hen)貴，我(wo)們做的(de)系(xi)統(tong)分省(sheng)級(ji)版和市(shi)級(ji)版，各市(shi)如果(guo)沒有(you)(you)資金(jin)，可以依(yi)托(tuo)省(sheng)系(xi)統(tong)做預(yu)報。但有(you)(you)條(tiao)件的(de)也鼓勵研發自(zi)(zi)己(ji)的(de)系(xi)統(tong)。”曲凱(kai)說。

　　不過，也有業內(nei)人士認為：“下一輪，更廣闊的空間(jian)在地(di)市級。”

　　2015年12月10日(ri)，山(shan)東德州(zhou)市因應急響應不力被約談。從(cong)督(du)查情況看，預(yu)警預(yu)測能力薄弱、預(yu)測結果(guo)偏差巨(ju)大(da)是問題之一：德州(zhou)市預(yu)測11月29日(ri)、30日(ri)空氣(qi)質量(liang)將好轉，但這實際上兩(liang)天均(jun)為(wei)嚴重污染。市長陳(chen)飛現場表態，以后環保工作由他(ta)親(qin)自分管。

　　沒(mei)過(guo)幾天，德州市環境監測中心找到一(yi)家企(qi)業，希望盡快建立(li)預報系統。

　　“德州需要更(geng)(geng)精細(xi)化的預報(bao)，就(jiu)要引入更(geng)(geng)精細(xi)的氣象數據和排放源數據，這些數據不(bu)在省(sheng)里(li)。預報(bao)不(bu)是(shi)最終目(mu)的，而是(shi)為(wei)(wei)了提前(qian)追溯污染(ran)源，輔(fu)助政府做減(jian)排決(jue)策。除了河北(bei)省(sheng)，目(mu)前(qian)約(yue)談(tan)還是(shi)以(yi)市(shi)為(wei)(wei)單位，說(shuo)明將來大(da)氣污染(ran)的治理單位應該在地市(shi)。所以(yi)，我們認為(wei)(wei)這套系(xi)統將來一定(ding)要往市(shi)里(li)走。”上述業內人士稱。

　　另一個(ge)爭論(lun)焦點是，除了和(he)政府做生意，還(huan)能(neng)有別(bie)的盈利模(mo)式嗎?

　　實際銷售還沒有形(xing)(xing)成，但(dan)已有公司開始(shi)和一(yi)(yi)座石化(hua)工業(ye)園區(qu)談生(sheng)意(yi)。該公司一(yi)(yi)名(ming)高(gao)管告訴南方周末記(ji)者(zhe)，大(da)氣(qi)污(wu)染(ran)(ran)物排放量大(da)的企業(ye)對此有需求：“他們希望(wang)通過預知大(da)氣(qi)污(wu)染(ran)(ran)的情況來(lai)安排自己的生(sheng)產(chan)活動，大(da)氣(qi)對污(wu)染(ran)(ran)物容量比較大(da)時(shi)，可(ke)以增加產(chan)能;如果(guo)形(xing)(xing)勢不(bu)好，污(wu)染(ran)(ran)可(ke)能擴散(san)不(bu)出去，那(nei)就減(jian)少產(chan)能，不(bu)要添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