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月5日19時許(xu)，天(tian)色漸暗中，8臺挖掘機(ji)駛入常州市李(li)家村(cun)S122省道。發現異常的村(cun)民徐小根迅即潛伏。

　　李家村，因近期常(chang)州“毒地”事件(相關報道詳(xiang)見毒地事件揭常(chang)隆(long)化工(gong)黑歷史(shi)　中化收購或受挫)而(er)出名。常(chang)隆(long)化工(gong)舊址所處的常(chang)隆(long)地塊(kuai)“毒土”，曾于(yu)2015年(nian)1月被悄然傾倒于(yu)李家村S122省(sheng)道。

　　當日(ri)21時，一(yi)輛20噸載重卡車(che)開進，挖掘機隨即配合裝土。徐(xu)小(xiao)根心中一(yi)緊：“毒土”要被轉移!

　　直到(dao)5月6日凌晨(chen)挖(wa)掘機短暫休(xiu)整(zheng)時，徐小根方撤離現場。“運輸‘毒土(tu)’的(de)載(zai)重卡車，至少7輛。”眼中布(bu)滿血(xue)絲的(de)他憤(fen)然說(shuo)。

　　6日17時(shi)，李家村(cun)(cun)S122省道再度傳出(chu)挖掘(jue)機作業的(de)聲響(xiang)。隨(sui)徐小根到達現場后(hou)發(fa)現，“毒土”黑塊明顯，氣味刺鼻。而此時(shi)，經村(cun)(cun)民指認為(wei)當地政(zheng)府及常州市環監的(de)人員亦已“就(jiu)位(wei)”，除(chu)卻緊(jin)跟進行拍(pai)攝(she)并向上級(ji)匯報外，未有(you)任何表態。

　　18時，一輛載重(zhong)卡車載滿“毒土”離去，立(li)即緊跟。約(yue)40分鐘后(hou)，卡車駛入(ru)常(chang)州濱(bin)江化學工業園內的(de)埃菲(fei)天(tian)鴻(常(chang)州)化學有(you)限公司(下稱“埃菲(fei)天(tian)鴻”)——自5月5日晚開始轉(zhuan)移的(de)常(chang)隆地(di)塊“毒土”，均(jun)露天(tian)堆放于此。

　　佩戴(dai)口罩(zhao)的埃菲天鴻值(zhi)守(shou)人(ren)員非(fei)常警惕，筆者試(shi)圖進入未(wei)果。此后，就“毒土”轉移事(shi)宜，該企(qi)業聯系人(ren)表示“不知情”。

　　南京綠石環境行動網(wang)絡(下(xia)稱“南京綠石”)技術總監戚(qi)志強表示，“毒土”轉移及露天堆放，均為非專業處置方式，甚至涉嫌觸(chu)犯刑法。若(ruo)遇雨水天氣將(jiang)(jiang)導致污(wu)染加(jia)倍，情況將(jiang)(jiang)更為嚴重。

　　5月7日，徐小根被常州警方帶走(zou)。隨后兩(liang)天，常州雷(lei)電交加，風(feng)雨來(lai)襲。

3.9億元資金修復毒地真相

　　在(zai)戚志強看來，李家(jia)村S122省道(dao)的常隆地塊(kuai)“毒土”，屬危(wei)廢范疇，目前對其最為(wei)(wei)合(he)理的解決方式(shi)，為(wei)(wei)專家(jia)論證后就地修復。而挖掘(jue)轉移(yi)及露天堆(dui)放行為(wei)(wei)，勢必會(hui)形成“三次污染”。

　　刑(xing)(xing)(xing)法第338條規定，向土地、水體(ti)、大氣(qi)排放、傾(qing)倒或(huo)者處(chu)(chu)(chu)置危廢(fei)，造成污染事故及財產損失，處(chu)(chu)(chu)三年(nian)以下有(you)期(qi)徒刑(xing)(xing)(xing)或(huo)者拘役，并(bing)處(chu)(chu)(chu)或(huo)者單(dan)處(chu)(chu)(chu)罰(fa)金;后果特別嚴重的，處(chu)(chu)(chu)三年(nian)以上(shang)七年(nian)以下有(you)期(qi)徒刑(xing)(xing)(xing)，并(bing)處(chu)(chu)(chu)罰(fa)金。

　　而2015年修訂的(de)國家《固體(ti)廢物污(wu)染環境(jing)防(fang)治法(fa)》則(ze)對危(wei)廢轉移做出明確限制：不(bu)得不(bu)轉移危(wei)廢時(shi)，在操作過(guo)程中(zhong)必須采取防(fang)止(zhi)污(wu)染環境(jing)的(de)措施。

　　徐小根認為，法律(lv)震懾(she)下，常隆地(di)塊“毒土”仍被連夜(ye)緊急轉(zhuan)移(yi)，主要原(yuan)因在于(yu)常州(zhou)(zhou)“毒地(di)”事(shi)件后，李家村居民持續一年(nian)的(de)維權行動，終于(yu)引起常州(zhou)(zhou)官方的(de)“重視”。

　　2015年1月9日，李家(jia)村居民發(fa)現異常(chang)土(tu)壤被傾倒并阻止無(wu)效(xiao)后，隨即向(xiang)轄區(qu)警方(fang)及環(huan)保部門(men)反映。3月5日，常(chang)州(zhou)市新北區(qu)環(huan)保局復(fu)函常(chang)州(zhou)市濱江(jiang)經(jing)(jing)濟開(kai)發(fa)區(qu)環(huan)保和(he)安(an)監局(下稱“濱江(jiang)經(jing)(jing)開(kai)區(qu)環(huan)安(an)局”)證實，李家(jia)村S122省道傾倒土(tu)方(fang)來自“三江(jiang)口地塊土(tu)壤修(xiu)復(fu)工地”，但傾倒土(tu)方(fang)為“非(fei)污染(ran)土(tu)方(fang)”。

　　總面積約26.2公頃(qing)的常隆地(di)塊(kuai)(kuai)，即(ji)為三江口地(di)塊(kuai)(kuai)主體。而李家村及(ji)相(xiang)鄰村莊在 “非污染土方”被傾倒后，不斷出現魚(yu)類及(ji)家畜死(si)亡的情況。多名當地(di)居民(min)表示，每逢(feng)S122省道進行綠化(hua)或(huo)拓(tuo)寬工(gong)程時(shi)，彌散在空氣中的惡臭簡直“無法(fa)形(xing)容”。

　　根據常(chang)州市建(jian)設工(gong)(gong)程(cheng)招(zhao)標(biao)投標(biao)辦公(gong)室2015年8月的(de)公(gong)示(shi)信(xin)息，常(chang)隆地塊土壤(rang)修(xiu)復工(gong)(gong)程(cheng)的(de)建(jian)設單位(wei)，為常(chang)州黑(hei)牡(mu)(mu)丹(dan)建(jian)設投資有限公(gong)司(下稱“黑(hei)牡(mu)(mu)丹(dan)建(jian)投”)。常(chang)州高新技(ji)術(shu)產業開發區經(jing)濟發展局、常(chang)州市新北區經(jing)濟發展局對(dui)該土壤(rang)修(xiu)復工(gong)(gong)程(cheng)的(de)立項批復顯示(shi)，項目出資比(bi)例為100%國有資金(jin)，投資總額(e)約3.9億元。

　　工(gong)商信息顯示(shi)，黑牡丹(dan)建投隸屬(shu)常州(zhou)黑牡丹(dan)(集團(tuan))股份有限公司(下稱“黑牡丹(dan)”)。而黑牡丹(dan)的控(kong)股股東，為常州(zhou)新(xin)北區國(guo)有企業——常高新(xin)集團(tuan)有限公司。

　　今年2月15日，常(chang)隆(long)地(di)(di)塊(kuai)土壤修復工程(cheng)通過驗(yan)收(shou)。常(chang)州“毒地(di)(di)”事件引爆之初，常(chang)州市政府先是迅速(su)回應(ying)常(chang)隆(long)地(di)(di)塊(kuai)各項(xiang)指標“均(jun)符(fu)合國(guo)家標準及(ji)相關要求”，后在輿論壓力下(xia)又表示(shi)將徹查毒地(di)(di)事件中的(de)違法違規行為。

　　公眾(zhong)環(huan)境研(yan)究中心(IPE)主任(ren)馬軍分析道(dao)，土(tu)壤修復(fu)技術要(yao)求嚴(yan)苛，實施過(guo)程(cheng)復(fu)雜。在前述3.9億元(yuan)的(de)巨(ju)額土(tu)壤修復(fu)資(zi)金下，常隆(long)地塊“毒土(tu)”卻被(bei)直接(jie)(jie)傾倒(dao)于李家(jia)村S122省道(dao)，“絕對不能接(jie)(jie)受”。

　　針對此次(ci)常(chang)隆地塊“毒土”緊急轉移原因、后(hou)續修復(fu)等問題，致函黑(hei)牡丹，并聯系濱(bin)江經開區環安局局長(chang)孫國棟(dong)，均未獲明確答(da)復(fu)。

　　而對此次“毒土”轉(zhuan)移表示(shi)不知情的埃菲天鴻，工(gong)商信息顯示(shi)，為(wei)外(wai)(wai)商獨資企業，經營(ying)項目為(wei)：從事化學原料及產品(pin)、機械設備(bei)的進出口和(he)批(pi)發(危化品(pin)除(chu)外(wai)(wai));倉儲設施的經營(ying)(危化品(pin)除(chu)外(wai)(wai))。據(ju)此，戚(qi)志強認為(wei)，埃菲天鴻并無危廢(fei)儲存(cun)和(he)處理(li)資質。

　　曾(ceng)供職常隆(long)化(hua)工長(chang)達35年的胥(xu)建(jian)偉認(ren)為(wei)，外企埃菲(fei)天鴻本次(ci)幫忙(mang)“藏(zang)毒”，或是迫于常州官(guan)方壓力(li)。常州“毒地”事件爆發(fa)前，胥(xu)建(jian)偉曾(ceng)連續3年舉報常隆(long)化(hua)工的廢水偷(tou)排及(ji)危廢偷(tou)埋問題，均未引起當地有關部門的重視。

　　掩埋危廢或成常隆(long)化工“慣(guan)例”

 　　19歲便進(jin)入(ru)常隆化工的胥(xu)建偉，對該企業的“排(pai)污史”格外熟悉。

　　2010年4月，從(cong)常隆化工調(diao)到常隆農化(常隆化工旗(qi)下企業)負(fu)責(ze)生產調(diao)度的胥建(jian)偉，第一次接到偷排化工廢水的“任務”。憶及此事，胥建(jian)偉取出當時的工作日志(zhi)。

　　調(diao)查發現，日(ri)志雖有缺頁(ye)和破(po)損，但自2010年5月至(zhi)2011年11月的廢水偷排時(shi)間、數(shu)量，均被詳細記錄。日(ri)志顯示，因產(chan)量及(ji)效益皆(jie)優，常隆(long)農化多集中在夜間偷排廢水，頻率為(wei)2天到(dao)3天一次，每次排量高(gao)達2000至(zhi)5000噸。

　　常隆地(di)塊周邊小區居民(min)表示，早在(zai)2010年搬遷(qian)前(qian)，常隆化工(gong)就(jiu)一直(zhi)存在(zai)廢(fei)水偷排行為，“人(ren)盡(jin)皆知”。

　　除卻廢(fei)(fei)水偷(tou)排，胥建(jian)偉透露，危廢(fei)(fei)掩(yan)埋亦是(shi)常隆化(hua)工的“慣(guan)例”。尤(you)其(qi)遷(qian)址前，常隆化(hua)工曾(ceng)在廠區偷(tou)挖長、寬均(jun)超過50米、深(shen)至少8米的土炕，然后將化(hua)工危廢(fei)(fei)傾倒(dao)掩(yan)埋。雖然危廢(fei)(fei)數量未知，但是(shi)次掩(yan)埋行(xing)為(wei)持(chi)續了數十(shi)天時間。

　　2015年11月，常(chang)州新北區(qu)環保局曾(ceng)因胥(xu)建偉舉(ju)報，對常(chang)隆(long)地塊進行現(xian)場(chang)調(diao)查(cha)，但并未搜尋到上述被偷(tou)埋危廢。胥(xu)建偉至(zhi)今(jin)對此表示懷疑。

　　據胥建偉(wei)描述，當(dang)時常(chang)隆地塊土(tu)壤(rang)修(xiu)復(fu)工(gong)程正由黑牡丹建投進行，“毒(du)土(tu)”被(bei)傾(qing)倒在(zai)李家村S122省(sheng)道后，常(chang)隆地塊已被(bei)覆蓋厚約1米(mi)的新土(tu)。而在(zai)調查中，新北區環(huan)保(bao)局人員的取(qu)樣(yang)深度僅為(wei)5.6米(mi)，距前述坑深8米(mi)尚有一定距離。并且(qie)，取(qu)樣(yang)地點也并非胥建偉(wei)的指認(ren)地點。

　　而(er)就(jiu)在此(ci)次現場調查后的(de)(de)12月，與常(chang)隆地塊僅(jin)一路之隔的(de)(de)常(chang)州(zhou)外國語學校(下稱“常(chang)外”)學生(sheng)家長，開始因(yin)學校周邊(bian)刺鼻氣(qi)味(wei)濃(nong)烈(lie)、學生(sheng)身(shen)體出現不適而(er)向(xiang)常(chang)州(zhou)市政府及相關部門投(tou)訴。常(chang)隆地塊的(de)(de)修復工程因(yin)此(ci)一度(du)停(ting)工。

　　今年1月(yue)，常(chang)州市(shi)、新北(bei)區(qu)兩級環保(bao)部(bu)門方(fang)聘請中國科(ke)學(xue)院南京土壤研究所、環保(bao)部(bu)南京環境科(ke)學(xue)研究院等專家對常(chang)隆地(di)塊(kuai)(kuai)進行土地(di)修復(fu)(fu)評(ping)審。在常(chang)隆地(di)塊(kuai)(kuai)的規(gui)劃用(yong)途由商業開發(fa)調整為綠化和(he)公共配套設施后，相關修復(fu)(fu)工程再(zai)度啟(qi)動。

　　常(chang)(chang)(chang)州“毒(du)地(di)”事件(jian)后，常(chang)(chang)(chang)隆(long)化(hua)工至今未公開發聲(sheng)。多方聯(lian)系(xi)常(chang)(chang)(chang)隆(long)化(hua)工內部工作人員得知，雖然目前(qian)廢(fei)水偷排已“暫停”，但(dan)讓常(chang)(chang)(chang)隆(long)化(hua)工最為(wei)頭疼的是，至今仍有為(wei)數不少且未處理的化(hua)工危廢(fei)存(cun)放于廠區庫房。

　　對于前述廢水偷排、危廢掩埋以及目前的危廢存放問題，截至發(fa)稿，常(chang)隆化工(gong)未回復的核(he)實問詢(xun)。但梳理(li)已(yi)經證(zheng)實的信息(xi)，常(chang)隆化工(gong)屢(lv)觸環保“紅(hong)線”，則(ze)是不爭事實。

　　2014年12月，常隆農化(hua)等6家企業，在賠償金額創全國(guo)之(zhi)最(zui)的江(jiang)蘇(su)泰(tai)興(xing)“12·19環境公益(yi)訴訟案”中(zhong)，因傾倒廢酸(suan)，被(bei)江(jiang)蘇(su)省高(gao)級人民法院判罰1.6億元(yuan)。其中(zhong)常隆農化(hua)須支付8270.18萬元(yuan)。2015年9月，江(jiang)蘇(su)“靖江(jiang)毒地案”曝光，常隆化(hua)工(gong)又牽涉靖江(jiang)侯河石(shi)油化(hua)工(gong)廠萬噸化(hua)學危廢非法掩埋(mai)事件。

　　環(huan)境監測數據去(qu)哪(na)兒了?

　　不同于“12·19環(huan)境(jing)公(gong)益訴訟案”及“靖江毒(du)地案”，常(chang)州(zhou)“毒(du)地”事(shi)件中，“受害者”常(chang)外一直是輿論(lun)焦點(dian)，“肇(zhao)事(shi)者”常(chang)隆(long)化(hua)工卻一直未走(zou)上(shang)前臺。而若(ruo)對常(chang)隆(long)化(hua)工進行全面追責(ze)，或(huo)又缺乏關鍵數據支撐。

　　南京綠石曾就涉及常(chang)(chang)隆(long)地(di)塊(kuai)的(de)環(huan)境監測(ce)數據(ju)進(jin)行全面梳理，發現(xian)數據(ju)報(bao)告均(jun)集中于今年1月至(zhi)3月。而常(chang)(chang)州(zhou)官方及常(chang)(chang)外家(jia)長委托的(de)監測(ce)機構，均(jun)存在(zai)采樣點主體單一、地(di)下水檢測(ce)不夠完善等問題。同時，2015年9月至(zhi)12月期間常(chang)(chang)隆(long)地(di)塊(kuai)的(de)相(xiang)關(guan)環(huan)境監測(ce)數據(ju)，目前均(jun)無(wu)處可尋(xun)。

　　戚志(zhi)強分析道，2015年9月，常(chang)(chang)(chang)外在常(chang)(chang)(chang)隆(long)(long)地(di)(di)塊附近的(de)(de)新校址正(zheng)式投入(ru)使用;12月，常(chang)(chang)(chang)隆(long)(long)地(di)(di)塊修復(fu)(fu)工程(cheng)(cheng)因(yin)常(chang)(chang)(chang)外家長投訴而暫停。在此期間，常(chang)(chang)(chang)隆(long)(long)地(di)(di)塊在修復(fu)(fu)前(qian)及修復(fu)(fu)過(guo)程(cheng)(cheng)中的(de)(de)同步環(huan)境監(jian)測數據最為關鍵。因(yin)為通過(guo)這些數據，方能(neng)最直觀反映(ying)常(chang)(chang)(chang)隆(long)(long)地(di)(di)塊的(de)(de)污染(ran)程(cheng)(cheng)度(du)。

　　但查閱(yue)常州市及新(xin)北區(qu)兩級環保局的(de)記錄發現，官方公開的(de)常隆(long)地塊監(jian)測數據，僅有“空氣監(jian)測”報告(gao)一項。時(shi)間跨度為今年(nian)1月(yue)9日至(zhi)5月(yue)6日。而梳理(li)2015年(nian)9月(yue)至(zhi)12月(yue)期間黑牡(mu)丹的(de)公開信息，則(ze)無常隆(long)地塊相(xiang)關環境監(jian)測數據。

　　戚志強(qiang)補充(chong)道，對2015年9月至12月期間常隆地(di)(di)(di)塊環(huan)境監測數(shu)據的重視，更是因為此(ci)前在相關法規及制度(du)缺(que)失下，常隆化工曾“全身而(er)退”。而(er)若當(dang)時(shi)常隆化工須承(cheng)擔相關責任(ren)，則(ze)常州“毒(du)地(di)(di)(di)”事件或可避免，或最(zui)大(da)限度(du)地(di)(di)(di)減輕(qing)影響。

　　南京(jing)綠石統計發(fa)(fa)(fa)現，目前僅有2013年1月(yue)國(guo)務院(yuan)發(fa)(fa)(fa)布(bu)的(de)《關(guan)于(yu)印發(fa)(fa)(fa)近(jin)期土(tu)壤環境保(bao)護和綜合治(zhi)理工(gong)作安(an)排的(de)通知(zhi)(zhi)》、2014年5月(yue)環保(bao)部發(fa)(fa)(fa)布(bu)的(de)《關(guan)于(yu)加強工(gong)業(ye)企業(ye)關(guan)停、搬遷及原址場地再開發(fa)(fa)(fa)利用(yong)過(guo)程中(zhong)污染防治(zhi)工(gong)作的(de)通知(zhi)(zhi)》以及2014年4月(yue)江(jiang)蘇省環保(bao)廳發(fa)(fa)(fa)布(bu)的(de)《關(guan)于(yu)規(gui)范工(gong)業(ye)企業(ye)場地污染防治(zhi)工(gong)作的(de)通知(zhi)(zhi)》，對化工(gong)企業(ye)在搬遷過(guo)程中(zhong)的(de)土(tu)壤修(xiu)復等(deng)職(zhi)責進行相關(guan)規(gui)范。

　　這意(yi)味著，在2013年以前，化工(gong)(gong)企業可(ke)利用制度漏洞，通過搬遷(qian)等方(fang)式規避污染責任。前述胥建(jian)偉舉報(bao)的常(chang)隆化工(gong)(gong)在遷(qian)址(zhi)前偷埋化工(gong)(gong)危廢(fei)便(bian)是(shi)典型(xing)。

　　為此(ci)，認(ren)同(tong)戚志強觀(guan)點(dian)的自然之友，則向常(chang)州市環保局(ju)及新(xin)北區(qu)環保局(ju)正式提交(jiao)了常(chang)隆(long)(long)地塊(kuai)修復方案、修復工(gong)程環境影響(xiang)報(bao)告(gao)書全(quan)本及其批復、污染場地土壤(rang)修復調整(zheng)工(gong)程檢測驗收報(bao)告(gao)等15份信(xin)息公開(kai)申請。并聯(lian)合(he)中國生物多(duo)樣性保護與(yu)綠(lv)色發展基金會，向常(chang)州市中級人民法院(yuan)提起環境公益訴訟，請求法院(yuan)判令常(chang)隆(long)(long)化工(gong)在“毒地”事(shi)件中的相(xiang)關責任。

　　自然(ran)之(zhi)友法(fa)律(lv)與政策倡導部總監葛楓(feng)表示，上述(shu)信息(xi)公開申請(qing)及(ji)環境(jing)公益訴訟，目前尚無(wu)實質(zhi)進展(zhan)。

　　不過在企(qi)業發展上，常(chang)隆化工或已受到影響。

　　今年1月(yue)，中化國際旗下的江山股(gu)份(fen)啟動資產重組，擬接(jie)盤(pan)諾(nuo)普(pu)信持有的常(chang)隆化工35%股(gu)權。但(dan)常(chang)州“毒地”事件(jian)后，江山股(gu)份(fen)于4月(yue)26日晚間發(fa)布公告，宣布終止對常(chang)隆化工的收購。

　　胥建偉(wei)等人擔心的是，當公眾對常(chang)州“毒(du)地(di)”事件逐(zhu)漸淡(dan)忘后(hou)，常(chang)隆化工是否(fou)仍會“故伎重演(yan)”?